中国唯一每家育有“一男一女”的村寨

我们的车一路艰苦跋涉，颠簸了2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占里。

站在远远的山坡上，放眼望去，一个植被茂密、民族风情浓郁的美丽侗寨出现在眼前，村外苍山叠翠，门前流水淙淙，一幢幢吊脚楼错落有致，鼓楼、风雨桥历历在目。“占里侗寨” 是在贵州从江县高增乡，寨子虽然不大，但早有耳闻这里的村民创造了一项令世人惊讶的纪录：解放以来人口自然增长几乎为零，而且 98%家庭都是生育二胎，还都是一男一女，都叫它“中国人口文化第一村”。

村子像是与世隔绝一般，坐落在深山密林中。进入这个村寨，必须要经过近20公里土山路，山路的坡度特别大，所以知道占里的人多，来的人少，更使小小的侗寨愈发显得神秘。相传占里的祖先吴占、吴里为躲避战乱，在1000多年前从广西梧州迁徙而来，他们溯江而上，最后找寻到这块风水宝地定居下来。劈山开田、创建家业，人口由最初的5户，很快发展到百余户。由于人口的过快增长，能开垦的山土几乎都被开垦尽了，原本和睦的大家庭开始争田斗殴，子孙们尝尽了人多粮少、忍冻挨饿的苦头。

于是占里的先人开始思考村民未来的生存问题。

清朝初期，一个叫吴公力的占里先人提出控制人口增长的方法，他召集全寨村民在鼓楼开会，订下了一条寨规：一对夫妇只允许生两个孩子，谁多生就依寨规进行处罚，严重超生的，永远逐出寨门，不得再回到这里居住。对于多生者，村里明确规定：不娶其女做娘，不嫁其子为妻。使其男孤女单，自感羞耻，严重多生驱出寨门。没想到这一寨规，在占里一直沿袭到了今天。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一和八月初一，全寨人都要聚集到鼓楼里听寨老训诫。青年人行歌坐月时，也会被要求先唱控制人口增长的歌，确保这一习俗一代代地延续下去。

据说，为实现控制生育，占里先人还摸索出了非常有效的避孕和终止妊娠的中草药，分别称为“堵药”即避孕药、“祛药”即终止妊娠和“换花草”传说是能够变胎儿性别的药。途中偶遇占里老人，他说每家每户都生得一男一女，就是由世代相传的“换花草”草药实现的，而在村寨中有资格知道这神秘“药方”的只有一人，这个人被寨里人称做“药师”。

传说神秘的“换花草”能调整胎儿性别，但村里人对此都不愿多说。我们这些好奇的外人只知道那是一种神奇的药方，一种让他们传承了几百年的平衡整个寨子人口性别的神奇花草，如何调治只有一名女药师知道，而且“药师”传女不传男。听说有很多专家和社会人士慕名前往考察占里神秘的“换花草”，但都无功而返。

跟随老人来到了侗寨的“榕树井”，分“男井”和“女井”。老人说，在生完第一胎之后决定服用哪种换花草，还要配合不同的井水服用。喝了男井的水生男，喝了女井的水生女。听说相关机构曾取水检测，发现相邻几米的两口井微量元素含量略有差别，男井偏碱性，女井偏酸性。现在占里几百年来的人口自然增长率为零，很多人将这一奇迹归功于“换花草”和井水。其实，真正对这个村子深入了解以后会发现，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占里村里真正存有一整套系统的人口文化、生育观念。

“换花草”大概是人们的一种精神信仰吧。

村子里成群的孩子围在一起哄唱“一棵树上一窝雀，多一窝就挨饿”、“崽多了无田种，娶不了媳妇；女多了无银两，嫁不出姑娘”、“人会生崽，地不会生崽”，我问他们这唱的什么意思，都含糊不清的说“不能多生”。

即便交通不便，占里依然是独具魅力。这里没有任何现代化的污染，从外面开看起来这就是一片森林，只有走进了村子，才能看见浓荫下的低矮木楼，像一个原始时代的部落遗址，真正深入其间，更会被这儿独到的文化与文明所震撼。行走在森林葱郁、溪水潺潺、充满祥和之气的侗寨占里，不难发现，这些流传至今的约定和古歌中本身就暗含了许许多多的关于原始朴素的生态环境方面的话语。

占里侗寨，历经千年，一直长期保持有如此完整系统的人口文化，可以说是原生民族生态文化中一块不可多得的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