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松解读2016年《经济蓝皮书》

主持人

大家好，欢迎各位收看人民网访谈节目。最近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学部、中国社会科学院科研局、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与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共同发布了2016年《经济蓝皮书》，蓝皮书认为2015年初以来，全球经济总体保持温复苏的态势，但经济增速不及此前的预期，2015年全球贸易增速处于国际金融危机以来的较低水平。蓝皮书也预计2015年中国经济增长7%左右，2016年中国经济增长6.6%-6.8%。如何科学解读这些数据？我们今天非常荣幸地为大家邀请到了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经济蓝皮书》副主编李雪松先生为我们共同来解答。李所长，您好，欢迎作客人民网，和我们一起解读《经济蓝皮书》。

李雪松嘉宾

您好。

主持人

刚才介绍了《经济蓝皮书》在近期的发布，有一些经济增长的数据，能否请您给我们介绍一下《经济蓝皮书》是一个什么性质的报告，主要聚焦经济哪些方面进行研究的？

李雪松嘉宾

《中国经济蓝皮书》有很长时间的传统，《中国经济蓝皮书》是从1991年开始出版发行的，1991年的时候，当时中央主要领导在接见中国社会科学院专家学者的时候，对中国社会科学院在科研工作方面作出了一些重要的指示，根据当时中央主要领导的指示，中国社会科学院成立了中国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的课题组，这个课题组每年就中国宏观经济和重要的政策以及经济的热点问题来做一些智库型的研究报告，这个报告集结出版成为《中国经济蓝皮书》，每年12月份进行出版和发行。中国经济形势预测分析课题组除了出《经济蓝皮书》和编撰《经济蓝皮书》之外，每年不定期的向中央、国务院提交一些对策的分析报告和一些热点问题的政策建议。所以，发挥一些智库的功能。我们课题组联合了国内的其他一些科研机构，比如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国家信息中心，还有一些大学、一些经济研究机构，共同把他们的一些关于经济形势分析、经济政策研究的一些研究报告，共同收录到《经济蓝皮书》之中。

李雪松嘉宾

所以，整个《经济蓝皮书》，应该说是一个智库方面的报告，它里面包含的内容，除了涉及到对宏观经济总量进行分析之外，还涉及到对财政、货币政策，再比如说各自产业的分析，比如农业、工业、服务业的分析，还有从三驾马车的角度，对投资、消费、进出口这些方面的分析。同时，还有一些比如对居民收入、物价变化、资本市场变化的分析，最后还包含一些对于中国台湾、中国香港、中国澳门这些地区性的一些分析。所以，整个《经济蓝皮书》自从1991年根据中央领导的指示，成立中国经济形势分析预测课题组，出版《中国经济蓝皮书》以来，没有间断过。同时，自从1999年开始，在《中国经济蓝皮书》基础上，我们每年春季在每年4月份又出版了《中国经济蓝皮书春季号》。《中国经济蓝皮书春季号》主要针对一些专题性作一些研究。12月份出版的《中国经济蓝皮书》从1991年就开始了，到现在有24年了。

主持人

《经济蓝皮书》对老百姓了解国家的一些经济政策，包括引导他们更好的生活是非常有作用的，也释放了很多信号。请李所长帮我们分析一下这次《经济蓝皮书》对2016年全球特别是中国的经济走势是一个什么样的预测？

李雪松嘉宾

整个经济蓝皮书涉及到的领域很多，因为它涉及到的领域大部分是宏观方面，热点方面。在2016年《中国经济蓝皮书》总报告中，我们对全球经济有一个分析，整个全球经济可以说在2016年以及未来一段时期都将维持一个低速的增长态势，而国际贸易是维持一个比较低迷的态势，甚至国际贸易的增长率将低于全球经济的增长率，这与过去是不一样的。因为在国际金融危机之前，基本上国际贸易的增长率是国际经济增长率的两倍左右，而在国际金融危机期间，以及2009年以来，国际贸易增长率可以和国际经济增长率基本持平。但2015年以来，我们发现国际贸易的增长率开始低于国际经济增长率。所以从全球来看，虽然美国经济有所复苏，但是整个新兴经济体面临一个减速的态势，国际贸易面临一个低速增长的态势。在这样的状况下，在这样一个全球经济背景下，2016年《中国经济蓝皮书》预测2016年中国经济将增长6.6%-6.8%。作出这样的预测，我想主要是基于几个方面的考虑：

第一个考虑，整个中国伴随着劳动人口年龄的下降，整个中国经济的潜在增长率在下降。第二个因素，在2015年以来，由于中国经济已经进入新常态。我们从“三驾马车”来说，国际贸易，刚才讲到国际经济形势。国际贸易将是维持一个比较低水平的增长，2015年甚至是负增长，2016年也不会有非常明显的好转，可能还会维持一个零增长或者是小幅的负增长的可能性。而投资目前正在向着一个更加可持续的水平回归，一个新的常态，就是10%左右的一个增长平台上来回归，而不像前些年投资经常可以增长20%左右。另外，我们的消费是维持一个比较稳定的增长水平。从“三驾马车”来看，经济增长在外贸和投资拉动方面，现在面临着一定的压力。第三个方面，2016年预测可以增长到6.6%-6.8%，也是充分考虑到2016年中央将加大积极财政政策的实施力度，积极财政政策的力度将会进一步加大，财政赤字率将进行阶段性的提升，而稳健的货币政策将更加灵活适度，来保持这样一个经济稳增长，稳定在一定的水平上，所以我们预测2016年中国经济增长在6.6%-6.8%。

主持人

刚刚我们说了中国经济的一个走势的分析预测情况。接下来请李所长帮我们聊一聊现在老百姓非常关心的关于物价的问题，物价在2016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李雪松嘉宾

2015年以来，整个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基本上维持在1%-2%左右比较低的一个增长水平，但是中国的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PPI，自从2012年3月份以来，已经持续接近4年陷入一个负增长，并且在2015年由于美元加息预期的走强和2015年底美元第一次加息，所以整个国际大宗商品价格暴跌，使得输入性的通缩加剧。2015年中国工业品出厂价格下跌5%多，是下跌比较严峻的一次。我们预计2016年中国CPI还会维持在一个比较低水平的上涨，但是PPI可能会维持在4%左右的下降，也就是说下降幅度有所收窄，还是下降的态势。这一轮物价的变化，社会各界非常的关注，是否出现了通货紧缩。因为光从CPI或者核心CPI来看，这一次中国经济不管是CPI还是核心CPI，这次都在1%-2%的水平，没有出现通货紧缩。但是从PPI来看，工业品出厂价格下降又很深，我们要考虑一些更综合性的指标来看中国是不是有通货紧缩，就是短期内可以采用的GDP平均指数，GDP平均指数包含消费、投资、进出口这些不同的价格指数的一个综合，同时如果刚靠消费品指数来判断通货紧缩，在中国具有一定局限性。因为中国和居民的消费率在中国经济的比重只占50%多一点，而不像发达经济体，比如美国，他的居民和政府消费率可以在70%、80%这样的水平，他们如果用消费价格指数来判断经济是否进入通货紧缩，是基本合理的。而在中国仅用居民消费价格指数，考虑到中国的消费率是大大低于美国的，所以在短期内，我觉得如果用GDP平均指数来看可能更有参考意义。GDP平均指数自从2015年以来中国是负增长，我们的经济现在面临着一个通货紧缩的情况，2016年预计中国GDP平权指数还会有一个小幅的负增长，就是通货紧缩在2016年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主持人

谢谢李所长的解读。我们知道为了“保增长、稳效应”，我们将加大积极的财政政策，我们如何加大积极的财政政策，怎样扩大内需？

李雪松嘉宾

前不久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也提出，2016年要加大积极财政力度，我们在《经济蓝皮书》中也给出这样的建议，进一步加大积极财政政策实施的力度。这里面，积极财政政策可以从几个方面来进行考虑：一个方面，我们可以阶段性的提高财政赤字率，因为2015年之前这几年里，中国的财政赤字率当年基本上都在1.8%-2.3%之间，2016年可以进一步提高到3%左右这样一个赤字率的水平。同时，积极财政政策要把它进一步在扩大内需方面发挥一定的作用。扩大内需方面，可以用于稳定投资，也可以用于稳定消费，也可以用于增加居民的收入。在投资方面主要是一些重要的，一些比较短缺的补短板的软硬件基础设施投资。在消费领域，可以对一些消费的基础设施建设进行一些财政的投资和建设，包括对于降低消费成本和流通环节的成本，都可以在积极财政政策发挥作用。而在收入分配领域，积极财政政策，因为2016年是中国“十三五”规划的第一年，应该围绕扶贫攻坚这个工程来补短板，对于低收入阶层，加大对他们的转移支付的力度，使得他们有更多的收入水平来提高他们的消费。我想这是积极财政政策在扩大内需方面的几个角度。
积极财政政策除此之外，我们在稳增长方面，因为要防止经济增速的下滑，为结构性改造创造一个比较好的条件，需要积极财政政策对于政府一些重大的项目的基础设施投资，要起到一个先导作用，和对民间投资的一个带动作用。同时，我们积极财政政策对这些项目方面要防止浪费，还是要提高投资的效率，要调整优化投资的结构。

主持人

这是财政政策这方面。接下来谈谈我国的财税体系，在蓝皮书当中提到我国现在已经进入到税收增速低于经济增长速度这样一个时期，您也提到要建立新的地方税体系，适度扩大地方财税的税源，您觉得可以从哪些方面扩大这样的税源？现在的财税体系存在哪些问题？我们需要如何改进它？

李雪松嘉宾

因为财税问题现在已经成为影响重大的一系列问题。2015年实施的营改增，实施以后，一个重要的结果，它实际上是一个结构性的减税，有利于释放企业的活力，但是也会导致地方财税收入的一个减少，因为我们在现有的税制下。这种情况下，2016年争取在房地产、金融这些领域，建筑业，能够把营改增推进和争取能够把它完成营改增的改革。这个结构性减税还要进一步的推进，除了营改增之外，2016年还要研究对工业企业增值税税率下调的问题，来降低企业的成本，减轻企业的税负负担，这也是积极财政政策的一个重要内容。这样一些减税政策以及营改增减税以后，确实对于地方税带来一些短期的冲击。
我想着力的方向可以从两方面，第一方面，在短期内，可以把中央和地方的税收的分成更多地向地方倾斜，来增加地方的分成。另外一方面，原来地方开支的，比如教育、社会保障、医疗、养老，这样一些方面支出的事权可以适当上疏到中央，由中央来进行支出，来减轻地方的压力。但是综合起来看，我们财税还是要按照全国财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来尽快加以推动，使得整个财税体制改革不断向前推进，在推进过程中进行解决。目前，营改增以后，虽然中央加大了对地方的转移支付，根本上还是要推动财税体制改革来解决。

主持人

谢谢李所长的分析。接下来说一说货币政策，在过去两年实施的是宽松的货币政策，包括下调存款准备金利率等措施很有成效，请所长帮我们介绍一下下调存款准备金率措施的成效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包括面对今年严峻的经济形势，我们在货币政策方面会有哪些调整？

李雪松嘉宾

整个货币政策方面，2016年货币政策还是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但是要配合积极财政政策加大力度之后，要实施定向宽松，在稳健的基础上实施定向宽松的货币政策，配合积极的财政实施。同时在降息、降低存款准备金率方面也还有一定的空间，来保证流动性的合理充裕，以及社会融资总量能够有适度的增长。因为我们物价，刚才讲到，2016年GDP平减指数可能还会出现一个小幅的负增长，就是面对通缩这样的形势，除了加大积极财政政策实施的力度之外，货币政策也需要有所作为，来配合积极财政政策，使得社会融资总量适度的增长。
但是，我们应对通缩，这次没有强调要实施宽松的货币政策，一个重要的因素，是现在随着劳动力成本的上升，中国实体经济的投资回报率在下降，如果货币政策过于宽松，也会使得流动性并不流入到实体经济当中去，可能流入性，流入到股市、债市、房地产市场，就容易吹大资产价格的泡沫，过度宽松并不能真正流入到实体经济。要想使得它流入实体经济，必须要对实体经济的一些结构性改革进行加强，这样的话，在这个基础上货币政策的进一步宽松才能流进去，否则货币政策就可能流到虚拟经济去了。我们觉得2016年，在利息、存款准备金率方面，特别是存款准备金率，它的下调，因为现在随着外汇占款的下降，还有一些资本的内外流动，要保持流动性的一个合理充裕，需要下调存款准备金率。另外，在汇率方面，人民币汇率将是2016年需要非常谨慎处理的一个问题，人民币汇率近期，虽然对美元有所贬值，但是人民币对整个一揽子货币实际上还是升值的。在过去一段时间内，特别是2014年、2015年，随着美联储加息预期的增强，美元的有效汇率指数一直在上升，而当时人民币和美元盯得比较紧，这样带动人民币在2014年、2015年期间被动升值比较多，相对于欧元和日元升值幅度比较大。所以，目前确实人民币相对于美元有一定的调整的压力。但是，因为其他货币相对于美元，升值的幅度或者贬值的幅度是不一样的，人民币相对于美元是贬值的，但是相对于其他货币，人民币对一揽子货币要维持一个基本的稳定，大家的预期也需要逐渐的适应人民币对一揽子货币的标的是基本稳定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不容易，我们需要防范人民币汇率调整过程中投机的一些因素。对于这些投机的因素，需要给予打击，对于资本的跨境流动，也需要加强对它的监管。

主持人

我们下面谈一谈老百姓很关心的房地产，也就是房价方面的一些话题。我们现在关于像楼市回暖的说法还是非常热烈的，包括楼市是否会出现断崖式的下跌。关于回暖和断崖式下跌的说法，这些说法究竟科不科学，是否房价真的会出现这种情况，请李所长帮我们做一些科学的分析？

李雪松嘉宾

因为房地产市场是一个高度区域性的市场，近期以来，在中国一线城市，特别是像深圳，房价是上涨非常快的。所以，对于一线城市，房地产未来还需要进一步加大土地投放，还需要增加供给。

主持人

一线城市的房价不可能出现下跌的情况？

李雪松嘉宾

一线城市，目前是一个小浮上涨的态势。所以，防止一线城市房价过快上涨，需要增加房地产的供给和土地的供给。而对于二线城市和三四线城市，房地产库存是比较高的。但最近一段时间，二线城市房地产的销量和销售额是有所回暖。所以，对于二线城市来说，尽管房地产交易有所回暖，但是它库存还是比较高，这需要在2016年加大二线城市房地产去库存，特别是可以利用棚户区改造，二线城市有很多是省会城市，这些省会城市有大量的棚户区改造的需求，在“十二五”期间，中国棚户区改造已经推进得比较快，“十三五”期间，特别是2016年是“十三五”的开局之年，我们建议对棚户区改造所产生的住房需求，尽量用来消化原来房地产库存，给予货币化的安置，这样可以有效缓解房地产去库存难的问题，而棚户区改造确实有这方面的需求，通过不同的方式，比如货币上的安置可以补贴给棚户区改造的购房者，也可以政府购买商品房，来配给给棚户区改造的住户，按照一定规则和一定标准，这些方面都可以探讨，对于棚户区改造的货币化购置住房来代替新建保障房，这样有利于去库存，对于二线城市来说。对于三四线城市来说，房地产交易，过去几个月里虽然也有所回升，比较稳定，但是它的库存太大。

主持人

房子卖不掉是吗？

李雪松嘉宾

房子库存量比较大，虽然交易量也比过去略有上升，但是新建成的住房增长得更快，所以它的库存量还在进一步的上升。对于三四线城市，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也提出来，开发商可以采取一些降价的措施来去库存，对于房地产去库存，在三四线城市可以采取这样的一些措施。同时还可以采取农民工市民化的措施，但是农民工市民化，因为现在给他户籍来购置商品房，在三四线城市，户籍的吸引力不是太高，因为农村居民，光是在三四线城市，在中小城镇购买一套住房，给他一个户口，而让他失去在农村的宅基地或者土地，他不太愿意。这个可以考虑一些措施。一个考虑，农村居民，如果在中小城镇购买商品房，一方面可以给他一些财政补贴，来提升他的购买能力；另外一方面，对于他原来在农村拥有的宅基地，拥有的农村集体土地和他的耕地，不要很快把它取消，可以让它保留一段时期，他还可以照样保留宅基地，比如农村的公地、农村的集体经营性的土地，如果原来属于他来经营的，这个土地的使用权，还应该让它延续一段时间，不要刚买了商品房，就给他取消，买完商品房可以落户，落户完农村的土地权益还应该延续一段时间，这样会更好一点。

主持人

刚刚所长给我们分析，现在在一线城市、二线城市和三四线城市房价的波动还是不一样的，一线城市还是处于要供给土地的状况，房价还会有所提升。二线城市，您刚刚说是一个稳定的状态，要去库存。三四线城市是更要去库存的状态。

李雪松嘉宾

是，要因地制宜吧，房地产政策还是要因地制宜。因为全国来说，是以二三线城市为主的。

主持人

二三线城市像重庆、南京这样的城市。

李雪松嘉宾

对，二线城市有一定的人口吸引力，同时它的棚户区改造量有需求，所以房地产市场基本稳定，但是有些库存量较大，也需要通过货币安置来解决。而三四线城市，库存量可能更大，他们要采取更多的一些措施，包括降价，包括吸引更多的农村居民，能够给他们财政补贴，给他们户籍，保留他在农村的一些权益。

主持人

谢谢所长的解读。最后请所长帮我们讲一讲供给侧改革。因为《人民日报》也曾经七问“供给侧改革”，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2016年要完成五大任务，其中提到要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同时要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的改革，您如何解读“供给侧改革”？它会对2016年的经济改革有什么样的指导性的意见？

李雪松嘉宾

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包括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之前，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一次会议上都特别鲜明地提出，今后一段时期我们整个经济政策的一个重要基点，就是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时候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适度扩大需求实际就是要稳增长，着力推动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2016年的工作需要处理好稳增长、调结构、惠民生、防风险这几个方面的一个平衡。
而在稳增长的前提下，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供给侧结构改革”上。现在为什么要在“供给侧结构”上发力呢？我想中国经济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我们从宏观经济上来看，我们面临通货紧缩的压力，如何应对通货紧缩呢？除了需要财力货币政策来应对通货紧缩，还有一个重要的是需要市场出清，面对通货紧缩的时候，需要企业，僵尸企业需要能够去产能，在市场经济比较重复的经济体中，在通货紧缩的时候，企业需要去杠杆，需要去产能。但是在中国这样一个体制机制上去产能一直进展比较缓慢，所以我们需要通过“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来对僵尸企业进行清理，清理僵尸企业才能减少对市场资源的占用，市场出清以后，通货紧缩和产能过剩才能得到缓解。因为通货紧缩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来源于我们的产能过剩，产能过剩对僵尸企业的清理缓慢是有关的。这样，2016年不管是去产能还是去库存，还是去杠杆，或者说降成本补短板。要完成这五大任务需要的是改革，需要哪些改革呢？一是国有企业的改革，国有资本的经营、国有资本的运行改革要提速。另外，垄断行业的改革要提速。因为垄断行业的改革提速，才能释放出我们一些短板，包括现代服务业短板的潜力。国有企业和垄断行业方面的改革应该加快推进。第二，财税体制改革方面。财税体制改革方面，就是对于僵尸企业清理，比如对于人员安置方面需要给予一些财政支持，对于企业降成本方面需要一些财税的政策，要实施减税的政策。同时，我们维稳，社会保障，对于僵尸企业清理需要财税政策的支持。还有构建地方税的体系，需要财税体制的改革。在这方面财税体制改革要发力。
第三，金融领域的改革。金融领域的改革，一方面要降低融资成本，发展直接融资，对于股票市场，使它更加健康，来完善它的机制，来打击股票市场中的一些违规行为，这样一些做庄的行为，还有金融方面的非法集资方面的行为，这些领域要进行打击，使得金融方面，发展直接融资体系的，包括股票发行注册制的改革，要能够完善它的制度，来加快它的推进，对于其他板块直接融资的推动，债券市场的培育。这些方面，金融体制的改革，目的是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为实体经济服务。所以，我刚才讲到了这些方面：国有企业、垄断行业，财税、金融、社会保障、医疗卫生等等，这些方面的供给侧的结构改革，是中国经济可能会有阵痛，但是这个阵痛是目前面对通货紧缩的情况下，光靠刺激已经不行了，必要的刺激，一定量的刺激还是需要，但是要想根本解决这个问题，关键还是要靠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只有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能够取得积极的成效，中国经济的潜在增长率才能提升，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益才能提升，整个“十三五”期间，未来五年我们才能实现中国第一个百年目标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主持人

今天非常感谢李所长到人民网演播室和我们大家一起来解读2016年《经济蓝皮书》，感谢李所长，谢谢您。也谢谢大家收看本期的节目，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