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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武斌：中医里求索艺术中寄情

2024-09-20 16:10:09

一个人几十年只做一件事，谓之平凡，一个人几十年做好一件事，谓之不凡，一个人几十年立足一件事，把这件事做得精益求精，同时，也把另一件事做得很有意义、做得很有成就，谓之非凡。

商武斌像傅山一样，精文、尚武、喜书、善画，还悬壶济世，以中医立命。

商武斌借李白《蜀道难》作打油诗给中医画像，笔者不懂中医，却从中读到了壮志难酬的无奈、读到了举步维艰的心酸，也读到了笃定恒心的坚守、追逐崇高的信念。想必，那是“以无为之心践有为之行，以不世之心修传世之品，以出世之心敬入世之事”的内心独白，也是“神与天合，心超物外”的精神所在，更是“独上高楼，蓦然回首，看到灯火阑珊”的自我救赎。

商武斌，1958年出生于重庆江北区一个工人家庭，自幼喜欢画画。生活在物资贫乏的年代，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幸运了，更不要说艺术了，尽管喜欢绘画，商武斌也只能以手指代替毛笔，以肚皮、大腿、土地代替宣纸，揣摩揣摩年画、比划比划大街上的广告语、琢磨琢磨茶盆瓷杯上的图案。偶尔，看到一本芥子园画谱，他便如小木匠时的齐白石一样，如饥似渴，废寝忘食。

喜欢什么就一定对什么感兴趣，对什么感兴趣就对什么比较敏感，所见所闻也就是感兴趣的人和事。青少年时期，由于天天画画，商武斌认识了四川美术学院、四川建筑工程学院一些老师，买不起笔墨纸砚，也就只能靠着脸熟跟着老师画素描、静物、石膏。欣喜的是，商武斌由此打下了坚实的绘画基础，也可以单独完成创作。1976年，商武斌进单位上班，在单位做美工、画宣传品。几年之后，赶上80年代的“下海”浪潮，不甘平庸的商武斌离开单位，自谋职业，打过工、画过画，也走南闯北，当过老板，在商海中沉浮，尝尽酸甜苦辣，最终以研究中医。

中医滋养身心，艺术温润心性，两者有互通之妙。二十多年，商武斌一边研究中医，一边重拾绘画，当心性、情感倾注于笔端，笔端里便流淌着酸甜苦辣，也流淌着悲欢情愁，心性则得到了皈依、情感也得到释放。

林语堂说：“得意时信儒，失意时信道，绝望时信佛”。商武斌的画里有儒、有道、有释，也有情、有感，还有泪。画是艺术，却是人生。

商武斌的山水里有儒。

儒家思想注重“大道人伦”，讲究“德配天下，兼利万物”，希望“仁、智、礼、义、信”，但是，儒家思想却不保守、不拘泥、不极端、不偏执，并与时俱进。商武斌之所以研究中医，原因很多，其主要原因莫过于悲悯之心，在悲悯之心的簇拥下，他得大道于心源，促人伦于忧患，却并非为了获取执业证书，没完没了写着无关痛痒的著作，更不是为了金钱名利，无情无感地误人愚人，而是入身入情地投入其中，以身体力行，为他人着想，以心系崇高，为他人立命。当其心、其情表现于绘画，商武斌的山水，也就不像很多画家那样，故作姿态，故弄玄虚，而是笔墨不程式、不套路，更无江湖之恶、无市井之俗，看似轻轻松松，却在不经意之间风神外溢。显然，这是内美的呈现，也与儒家思想不谋而合。所以，在人生得意时，居家装饰一幅商武斌的山水，可以安抚骄纵、猖狂之心，让得意之人少一些膨胀，多一份谦虚，少一些傲慢，多一份真诚。

商武斌的山水里有道。

道乃自然之源，万物之本，其思想“崇尚自然、讲究境界”。商武斌以中医求本溯源，以情感追求境界，而山水画在商武斌的意识形态之中，笔墨即是心性，心性即是意境。于是，商武斌以“自然万物”为本体，以天然图像为源泉，以艺术符号为承载，通过“天人合一”的审美理想，使自然万物与人格精神形成和鸣，以此表达生命的状态。笔、墨、色，商武斌笔下写着乾坤，山水、树木、云烟、溪流，他也画出了精神，明心见性之际，韵生而神畅。那搜妙创真的具象，悟对神通，师心独见；那不似之似，以形写神的意象，在有我无我之间，荒荒油云，聊聊长空。当具象与意象神遇而迹化之时，具象得乎寰中，意象则超于象外，画面给人一种超然之境，带着跨越时空的心灵冲击，无雕、无琢，直指本心，如其妙手回春的中医，如其涓涓细流的情感。所以，在人生失意时，品品商武斌的山水，可以道法自然，放平心态，清修入境，让失意之人少一些焦虑，多一份从容，少一些浮躁，多一份安宁。

商武斌的山水里有释。

经历过苦难的人，才知道苦难的痛，心里有多痛，也就有多渴望幸福。释的渊源就是秉持慈悲之心，在修行的道路上，感悟生活、洞察真理、度己度人。商武斌经历过常人难以理解的心路历程，当把心路历程表现于绘画，他的山水也总是以灵心湛发之情，倾吐衷肠，而画面或气势奔腾或温润蕴藉或虚淡敦厚或空灵通透，裹毫挥运，楮素生辉。点、线、面在形、光、色、线之中，虚、实、浓、淡，恣肆老辣，挥洒自如，却呈现出海波涌沸、鞭云勒风之势，有“洪崖洞”之绝、“天坑地缝”之奇、“仙女山”之秀、“长江三峡”之阔，还有那丛林、茂竹、巨峡、大壑、苍岭、云岫，一切皆吮墨即至毫颖，放笔即在手底。画画、画心、画情感，商武斌仿佛从时空之中解脱出来，达到“超然物外”“油然不形而神”之境。是今？是古？今夕？何夕？笔下有云烟丘壑，墨中有生机盎然，他却忘了是非、忘了世俗，甚至忘了自我，他只在天籁、地籁之中通过笔墨演绎生命的交响，朝晖夕阴则随其自在，春夏秋冬则顺其自然。显然，这是一种艺术上的平衡，也是一种心态上的平衡，既关照了自我内心，也温润了观者的情感。所以，在人生绝望时，看看商武斌的山水，可以澄怀观象，卧游畅神，以此让绝望之人清空自己，放下尘俗，重新面对未来。

商武斌的山水有情。

“我尽量去表现大自然的本来面目，尽管很吃力，还是一笔一笔、一遍一遍地刻画，每当完成一张作品，我自己也不忍离去，总是傻傻地看着。我的画他人很难复制，即便让我再画一张，我也画不出来。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么多年，尽管我很勤奋，作品也不到一百张”。商武斌如是说。是的，商武斌若画山，则意满山巅，若画水，则情溢水面。尽管他不知疲倦，但是，他的画也不多，每一幅山水都是创意之作，每一幅山水也都是真诚之品，他视画如同自家孩子一样，一笔一画都是精心的呵护，渗透着真心，流淌着真情。当真心融入画面，画面则写景通神，当真情融入画面，画面则超凡脱尘。

商武斌的山水有感。